&esp;&esp;加之暗卫做得久了总有孤独的时候,又是年间正该热闹的时候,姑且将人带在跟前,就当同自个儿做个伴。
&esp;&esp;“景南。”
&esp;&esp;景南将最后一件衣裳搓好,擦了擦额头的汗,听沈寰叫自己,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: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沈寰眨眨眼,总觉着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贤惠的气息。
&esp;&esp;一定是错觉……
&esp;&esp;“咳……那个……这几日过年,不必这么勤,那些活先不做了,闲到年后再收拾。”
&esp;&esp;“好……”景南点点头,倒是没有异议:“我先去将衣裳晾好,剩下的再等年后?”
&esp;&esp;得沈寰同意,边将衣物晾到院中绑好的绳索上,边不住犯嘀咕,这几日都没事做,他闲着出神么?
&esp;&esp;下午奴才送了些瓜果过来,一连几日都是如此,沈寰也有些发懵,即又明了,主子这般用意,定不会是念及他劳苦功高,想来是为着做戏做全,叫徐安真以为他获了圣宠。
&esp;&esp;即使晓得,可这茶店水果日日地送,沈寰也免不得受宠若惊,若非暗卫的身份提醒着自己,他都要相信自个儿是入了主子的眼。
&esp;&esp;低头瞧着自己一身硬肉,木讷无趣,结实得像块石头,怎么都和那娇滴宠侍沾不上边儿。
&esp;&esp;更莫说他和皇位上那人…………
&esp;&esp;怔神间,景南已然坐到身侧,担忧的将他瞧着:“沈大哥可是有哪处不适?”
&esp;&esp;这都愣了小半日了,景南实在不放心,当他身体不舒服,起身想请太医来看看,但一想到沈寰身份,步子颓丧地停了下来,试探着询问:“皇上如今恩宠大哥,这番请个太医过来,该……无事罢?”
&esp;&esp;再是身份低微,亦没个封位,可……如今沈大哥受宠,想来那些太医会情愿来的,无非他多求求人,这般算着,动身就要往太医院赶,被沈寰轻巧地拦了回去:“我无碍,方才仅是在想事情。”
&esp;&esp;“当真?”
&esp;&esp;沈寰看他担忧不减,巴巴将自己瞧着,心头蓦然一暖,轻笑笑,随手拿过个枣递给他:“尝尝,听闻是外省进贡来的冬食儿,有‘琼凉雪珍’之称,素日难求,我向来不爱枣类的果子,你若喜欢就多吃些,放久了不新鲜。”
&esp;&esp;景南乖巧接过,小小尝了口,随后眼睛一亮,咀嚼得明显快了几分,忍不住馋咬到枣核,不想那核也青脆得很,微微带着些涩甜,回味无穷,真不愧是御赐之物。
&esp;&esp;沈寰见他没吐核,先是一愣,随后有些哭笑不得,他不爱这果子是真的,打小便不喜欢,也不清楚那枣核是软是硬,见景南这般尽吞入腹,又给他拿了个,笑道:“你这可叫做囫囵吞枣?”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啊?”疑惑的望着沈寰,他没读过书,也不认得几个大字,当真是不懂这话的意思。
&esp;&esp;沈寰笑不解释,被他一脸憨态戳中,忍不了又逗他:“果核都一块儿咽了,就不怕种子发芽,从你肚子里长棵树出来?”
&esp;&esp;此话一出,果真见景南愣了会,目光认真而纯粹的望着自己:“会么?”
&esp;&esp;沈寰:“…………”
&esp;&esp;会个鬼哟。
&esp;&esp;肚子里又没埋土,看着挺正常一个人,怎么傻成这样?
&esp;&esp;沈寰多年暗卫生涯,第一次遇到了瓶颈。
&esp;&esp;转念又想想,傻是傻了点,也不是没好处,起码好欺负,让往东往东,让往西往西,让他吃饭不敢喝水,平白无故多个打杂的跟班儿,怎么都算是捡到了。
&esp;&esp;一盘枣子很快见底,肚子饱的微微鼓起,听沈寰让自己围着院子消消食,听话的绕着路转圈儿,嘴角不住偷笑。
&esp;&esp;他虽不懂那囫囵吞枣的意思,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,当然清楚肚子里不会长出树来。
&esp;&esp;沈寰是第一个对他施以善意的人,从那些人手中救下他,甚至准许他跟在身边,便是得了宠也没将他抛下,这般恩德,他一生都不敢忘。
&esp;&esp;方才不过两句玩笑,即便沈大哥当真骗他,他也愿信的。
&esp;&esp;趁着景南在院中绕圈,沈寰又开始怔神,许是这段时间过于闲暇,不必提着性命过日子,一得安稳,便不住想到些尘封旧事。
&esp;&esp;暗卫从来冷心冷情,作为主子手中利刃在训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