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。
无异于不打自招。
空气凝固,至静到一根银针落地都听得到。
徐曼月将脑袋埋得更低,俯身去捡时,小小声嗫嚅着,“我一时手抖……失、失礼了。”
届时,薛均安居高临下,俨然一副东宫女主人的做派,冷冷说,“太子殿下说的没错,现在遗书真假不明,我看何人敢质疑太子殿下之位!”
看看薛均安又看看徐让欢和段尧,徐馥君不甚在意的耸肩,“罢了。”
她将遗诏塞回腰间,笑,“看来今日的和谈是失败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我们来日方长。”徐馥君牵起马,一跃而上,吩咐身边随从道,“我们走!”
她是一位合格的女将军,可细细想来,却并不适合委以“皇帝”的重任。
大臣们面面相觑,最终没有跟上徐馥君的队伍,“四公主,老臣们思来想去……还是决定追随太子殿下。”
是啊,相比将六岁不谙世事的少年捧上高位,还不如让温文尔雅无陋习的太子殿下成为新一代明君。
“你们!”没想到忠臣反水,徐馥君气极反笑,“哈哈哈!好啊,一群老不死的东西,这个时候当墙头草?”
大臣们没敢抬头。
“好好好,那就随你们吧!”徐馥君大吼道,“愿意听我号令者,我们走!”
最终,一半一半,两方势均力敌。
徐馥君走后,老臣们赶忙向徐让欢献媚,“太子殿下恕罪,微臣本就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的,微臣早就发掘那遗书有诈,特意潜伏在四公主身边找线索。”
“是吗?”徐让欢问。
其实他根本不信他们的话,假得很。
但他还是微微笑着,“多谢各位大臣们。”
“若是徐某继位,日后定少不了诸位大臣的好处。”
“是。太子殿下就算是不说,老臣们也会尽力而为。”听到想听的话,大臣们纷纷喜笑颜开,“那老臣们且先下去了?”
“嗯。”徐让欢点点头。
再然后,偌大的东宫陡然间从人声鼎沸变成空无一人。
徐让欢眉目淡淡盯着薛均安瞧,“夫人真好,竟会在旁人面前为我说话。”
这话里藏着几分甜蜜,但偏偏语调语音和“甜蜜”二字可以说是毫无关系,反而听出几分讥笑嘲讽的味道。
薛均安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,愣了愣,说,“那是自然。夫君的事便是妾身的事。”
徐让欢面无表情,似乎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。
她想了想,又说,“妾身爱之入骨,自然要在外人面前护着夫君些?”
缄默一瞬,徐让欢转过身去。
他老谋深算,藏匿极深,
薛均安略逊一筹,也就没能注意到,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浅浅笑意。
距离徐馥君造反之时过去没多久,徐曼月被邀到东宫坐坐。
段尧说,太子殿下有事要和她商议。
徐曼月去了。
可准确来说,徐让欢让她去的地方并不是东宫,而是东宫附近的一间密室。
如今地牢被发现,总要找个新的的。
直白的说完想说的话,徐让欢漫不经心逗起黑尾蝶。
留徐曼月一人坐在椅子上,面露难色,“让欢哥哥你……”
两根葱白手指交织在一起,充分暴露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。
“你就别为难我了,我真的没有串通皇姐假造遗书。”徐曼月如坐针毡。
话音落下,男人缓慢的转过身来,笑得异常温柔,“哦?是吗?”
他缓慢靠近她,俯身,修长手指勾起女子因害羞而垂下的下颌。
四目相对,男人温温柔柔的问,“五妹好像没能搞清楚状况。”
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他那双桃花眼实在勾人,徐曼月愣了愣神,移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