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在一众人里格外惹眼。
而舞台上的江砚偏着头,看向的方向正好是他的位置。
两个人一个在台上,一个在台下,隔了一段很远的距离却像是在长久地对视着。
“你卧槽啥啊,这不是你拍的啊?”
“老宋你这张拍得有点水平啊……”
“我也没想到啊,我原本是想拍我们班那个位置的……”
“这张照片让我有一种错觉,我会以为今天的那首曲子是江神专门为了路哥弹的……”
走过来的路望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“那什么,照片发我一份……”他清了清嗓子,开口说,“老胡说要点活动的照片。”
“好嘞。”
“不过怎么老胡也要?”宋贺州挠挠头,然后想到什么嘿嘿一笑,“难道是这次我拍的照片太好了,所以都来找我了?”
路望许奇怪:“还有谁要了?”
周一阳看了眼边上的人,说:“刚刚江神说方哥那边也要照片。”
路望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对上了他男朋友的目光:“……”
……
离平时下晚自习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,老胡来班上点了下人数就宣布了下课,兴奋了一整个晚上的这群人更雀跃了,抑制不住的欢呼声和桌椅砰隆哐啷的碰撞声持续了好一会儿。
宋贺州早就收拾好了书包,手里还在看单反里的照片,站在路望许桌边一看就知道是在等江砚。
路望许迅速勾完最后一个选项,抬头瞅了他一眼:“你走吧,他还没写完题。”
“?”
宋贺州从相机里抬起头:“没事啊,我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听他要等的那位淡淡嗯了一声:“你先走。”
‘我不急’的宋贺州莫名觉得自己应该要有点急,于是他奇怪地挠挠脑袋哦了下:“那我走了?”
“嗯。”
路望许转了圈笔,心情看起来很好地应了一声。
宋贺州:“……”
教学楼的喧闹渐渐褪息,某人心不在焉地在稿纸上写画了半天,终于在晚修铃响起的那一瞬间停下笔。
旁边笔尖摩擦在纸面的声音没了,江砚也收了笔,手指在刚刚写的那页下边折了个角,他弯腰把书放进桌肚的时候偏头往边上瞥了一眼,然后就跟某人桌上满页的鬼画符乌龟对上了视线。
“……”
某人对自己的大作非常满意,转头看过来的表情让江砚立刻明白了这纸上画的其实是谁。
……
这个点风雨长廊来来往往还是有很多人。路望许勾头往里看了眼,不太想走这条路,想了想对江砚说:“没下雨。”
所以就不走长廊了。
江砚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嗯,你带我走?”
某人满意又矜持地从喉咙里嗯了一声。
银杏林里除了有一条从宿舍楼直通教学楼的主道,还有许多碎石子铺就的小径,四通八达的,再加上银杏树的遮挡,所以这里特招小情侣。
路望许之前放学的时候很少走这条道,用段临的话来解释就是:这个地方放学后就是用来虐狗的。
但现在,很不巧,他也成了虐狗大队里的其中一员。
——虽然是地下偷摸着的那种。
路望许朝周围看了一圈,他选的这条路应该是很偏,方圆都没什么人,只有夜风吹过树上枯枝的窸窣声和鞋子踩过地上败叶的碾磨声,却愈加显得四周安静。
江砚瞥见某人时不时就落过来的视线,不免好笑,手掌摊开放到某人身前:“牵一下?”
心里的那点念头就这么明晃晃地被说了出来,路望许先是愣了一下,耳根有点发烫,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丢脸了,于是不甘示弱地回道:“牵就牵。”
他的手指立即伸出去勾住身前的手,江砚看着冷,其实手心的温度是暖的,相比之下,路望许竟然还觉得自己的手更凉一些。
温热的触感贴上来,路望许马上就把视线转向了别处转移注意力。
目光无意中落向的方向是一片被风吹过摇摇欲坠的枯叶,路望许突然又想起什么:“江砚,我发现我忘记问你一件事了。”
江砚轻嗯了声:“什么?”
路望许:“宋贺州说的那片银杏叶书签。”
闻言,江砚偏头瞥向他。
“?”
路望许被他看得莫名其妙,心里有一种荒唐的想法冒出来。
江砚看了他两秒,淡淡反问:“是啊,谁以前老爱往我书上丢叶子?”
路望许:“……”
果然。
他隐隐约约想起来,自己以前好像有个毛病——路过不管什么树的时候总爱薅它几片叶子。
总之之前兴中的树就没几棵是没被他荼毒过的。
估计是受了转笔的影响,路望许没事就爱把叶子的叶柄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