剥虾线的频繁把虾线剥断,洗菜的频繁把菜弄烂,导致这顿饭做的时间比往常要久。
后期袁初蕴实在看不下去,抛掉手机也加入帮忙的行列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 还要让阿姨来帮忙。”端汤进饭桌,祁澍里坐下致歉。
袁初蕴豁达道:“没事,我也好久没给予松做饭了, 做点他爱吃的菜也好。”
刚才在厨房磨蹭太久,不知道嘴还肿不肿,未免袁初蕴起疑, 方予松坐在女人身边小心翼翼喝汤。
饭桌上,祁澍里有意引导话题,女人被哄得眉开眼笑,说了不少方予松幼时的事情。
偶尔说到至今都觉得丢脸的糗事, 眼看对面祁澍里得意的颧骨越扬越高, 青年也只能忍无可忍说一句:“妈,快别说了。”
“诶,对了, 你还记得以前咱家楼下的芊芊吗?她要结婚了。”
看方予松叼住筷子两眼放空就知道他忘了, 女人咂舌提醒,“就是那个以前经常来咱家玩,你摸了人家的脸被人扇了一巴掌的芊芊啊!”
“妈!”放大的瞳孔无意识往祁澍里那边瞄, 方予松着急解释, “我都说多少遍, 那不是摸……”
“哦?那是什么?”耐人咀嚼的长音拖得青年汗毛竖起, 祁澍里放下碗筷问他的同时, 偷偷在饭桌下伸出自己不检点的长腿。
“是、吵架……”握筷子的手颤颤巍巍,感知自己的脚踝被某个道貌岸然的人轻蹭, 痒意侵袭,青年顿时噎声。
“说来听听?”对方眼尾猩红隐忍不发的样令人玩性大发,餐桌下的动作更加放肆, 祁澍里直接撩开对方的裤腿往深处探。
“她、她要抢我玩具,我力气没她大,不小心打到她的脸,她就、就回扇我。”
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声线,争取不让他妈看出端倪,方予松觉得憋屈就趁埋头吃饭的空隙瞪他。
“哈哈哈哈对,他那会连个小女娃娃都打不过,我就常常这样取笑他。”女人捧腹拍打方予松的背,当玩笑话跟祁澍里分享。
“原来是这样,”悄无声息收回自己的脚,祁澍里端得一本正经,“确实有意思。”
偷偷舒气,方予松不由埋怨:“妈,你快少说点吧。”
要是一股脑都把小时候的事情抖光,他在祁澍里那里的形象就彻底崩完了,哪怕本来就是一团废墟……
一回生二回熟,第二次来袁初蕴待的时间比第一次更久,聊的也更多。
直到将近五点,女人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。
“阿姨,现在也这个点了,不如吃个晚饭再回去吧。”祁澍里起身要留她吃晚饭。
她摇手婉拒:“不了,阿姨最近不吃晚饭,晚上还约了几个人跳广场舞,你们留步,我自己走。”
“妈,那我送你到电梯。”方予松换掉拖鞋跟过去,祁澍里紧随其后。
电梯临近楼层,袁初蕴突然伸手要往自家儿子脑袋敲。
青年依靠本能闭眼瑟缩,可想象中的爆栗迟迟没有落下,觉得奇怪便睁开单只眼睛试探。
只见袁初蕴眼神复杂,语气不由自主染上心疼与关爱:“做事机灵点,都老大不小了,别总让妈妈担心。”
“妈……”家人的疼惜令他眼眶酸胀,方予松突然萌生想要把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都告诉她的冲动。
抿唇微微下撇,青年走过去拥住她,保证:“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“阿姨放心,”不忍心打破这对和乐融融的母子,祁澍里帮忙摁住电梯摁扭,“我也会好好照顾予松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欣慰摸过儿子的额头,女人吸了吸鼻子,和蔼嘱托,“小祁,带他锻炼的事情就拜托你了,我先走了啊。”
“妈妈再见。”依依不舍挥手。
“阿姨慢走,到家记得给予松报平安。”
电梯下行,方予松回屋后即刻耷拉着脸,投向他的目光软糯而又带着刻意的撒娇。
牵唇漫不经心路过他身边,祁澍里说:“明天六点钟,准时起床跑步。”
“啊,不会吧!”原本还抱有祁澍里是为了先稳住他妈才答应的想法,现在彻底陷入绝望。
男人搬出袁初蕴的原话循循善诱:“予松,你妈妈说得对,昼夜颠倒对身体不好。”
“怎么可能,我身体很好很健康啊。”对方扯着脖子努力辩白。
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,男人眉宇间透着轻傲:“熬夜会影响男性的生理功能,你、确、定?”
“……”
以散漫口吻说出的话化成锋利的刀,刀刀致命。
空气在此刻凝结,方予松翕张的唇瓣抖了抖,再发不出理直气壮的反驳,他不允许祁澍里看不起自己——的功能!
咬牙痛下决心:“知道了,明天我会起床的!”
“嗯。”听见满意的答复,祁澍里拍他脑袋转身离去,徒留方予松在原地生闷气。
晚饭后,青年置气愣是一句话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