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思考的时候，被皮球砸到发红的眉头微锁，一双绿眼睛迷茫地眨巴着，透露出的是和在比赛中表现出的悍勇截然不符的天然呆模样。

布冯看着有趣，意大利男人的风流本色发作，直接把瓦西里揽过来，啪叽一口就啃在了少年柔嫩的面颊上。

布冯亲完了就收了魔爪，瓦西里摸着被亲得隐隐发热的脸颊，呆住了。

正跑过来找小男朋友的莫德里奇，也呆住了。

瓦西里、莫德里奇和布……

瓦西里飞也似地逃离了布冯的魔爪, 顶着一张通红的、还留着皮球印子的俊俏小脸，忙不迭地后退了半步。

他看看布冯，再摸摸自己被亲到隐隐泛红的脸颊, 然后又后退了两步。

好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。

那个……虽然拉莫斯高兴起来也喜欢到处乱亲人, 而且一样会亲得人满脸口水, 但是那毕竟是已经熟悉的自家队长。

瓦西里表示, 对于布冯这样没见过几次的对手球员, 他还没有自来熟到可以安然被亲吻的程度。

最重要的是，他可是有男朋友的人！被别人按着亲多不好意思啊……

说莫德里奇, 莫德里奇就到。

瓦西里绿眸一亮, 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。

少年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, 便急忙冲过去，一把将莫德里奇揽进了怀里，还顺手rua了几把对方柔软的头毛。

莫德里奇有些艰难地从瓦西里日益宽阔的胸膛里抬起脑袋，用力吸了几口气，然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小男朋友的后背。

有点奇怪。旁观的布冯摸了摸下巴。

分明是瓦西里搂着莫德里奇，分明瓦西里才是看起来更强壮的那个，但是莫德里奇好像才是瓦西里的主心骨。

“脸上怎么样？”

“还痛吗？”

“鼻子没再出血了吧？”

莫德里奇关切地询问，瓦西里按了按还有点隐隐作痛的鼻子, 一一作答。

明明是正常到都不用捂嘴的对话, 但是旁观的布冯就是莫名感觉到自己插不进去。

啧啧啧, 你俩俱乐部国家队都粘在一起，就不能回家再腻歪？大花布默默托腮，觉得老对手家越来越有趣了。

布冯看了场热闹, 整场比赛被三次攻破球门的郁闷也消散了大半。

大花布脸上，浮现出了一个甚至称得上和蔼的笑容。

当然，考虑到布冯的年纪是瓦西里的一倍还要多, 他把瓦西里当孩子看也没什么错。

眼见莫德里奇和瓦西里交流完了，布冯切换成了英语，与对方调笑，“没看出来你们克罗地亚人这么腼腆啊？”

莫德里奇其实有点介意对方招呼都不打就亲了自己小男朋友的，可是这样类似吃醋的小心思当然是无法宣之于口的。

而看到与自己而言都算得上前辈的布冯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，莫德里奇也只好就着一手揽着瓦西里的姿势，满面堆笑地与对方寒暄。

莫德里奇和布冯交流的语速有点快了。

语言废瓦西里只听懂了“克罗地亚”。他以为布冯是在夸奖自己的国家，就站在莫德里奇旁边，乖乖点着小脑袋给男朋友和祖国站台。

瓦西里这副带了几分天然呆的模样，看得大花布又有点手痒了。

好在，在荤素不忌的意大利门神将诱人的想法付诸实践之前，c罗找到了他们。

准确地说，是找到了瓦西里。

克里斯蒂亚诺·罗纳尔多，著名“输不起”。

虽然随着年纪增长，这毛病已经好了很多，但毕竟本性难移。

终场哨响起后，罗纳尔多对着2-3的比分牌发了一会愣却没有直接下场，而是黑着脸在场上搜寻了一圈，直到在自家球门前发现了瓦西里的身影。

尤文七号走向了皇马七号，并且不顾在场的另一位老队友和一位现队友，径直走向了正勾着脑袋听莫德里奇和布冯对话的少年。

“瓦西里，你成长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。”罗纳尔多把一只手搭在了瓦西里的肩膀上，用力捏了捏。

触手处，是甚至称得上结实的肌肉。

于是，罗纳尔多忽然怔住了。

八个月的时间过得太快，葡萄牙人直到此时才忽然意识到，触手处少年的肩膀，相较他记忆中的瘦削模样已经宽阔了太多。

赛前匆匆一晤还未留意，比赛中几次交锋也没有时间细想，但是罗纳尔多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，瓦西里不仅仅是成长了。

他是真真正正地长大了。

现在，说眼前人是“少年”甚至有些不太合适了。

或许用“青年”来形容皇马的新任……哦不，现任七号，才更准确一些。

瓦西里长大了，成熟了，足够担上皇马的重担了……千言万语忽然涌上了罗纳尔多心头，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。

最终，只汇聚成了一句干巴巴的，“我们换球衣吗？”